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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 妹妹和我的过去

四 妹妹和我的过去

At 周一 5.30 p.m

饭桌上,心洱左手端着一个看起来就很奢侈的纯银色饭碗,右手轻轻握着一个一个小勺子,身体微微前倾,她只穿着墨绿色的宽松睡衣,我一转头便能看到她胸前若隐若现的洁白色胸衣,她却不自知一般的凑了过来,“张嘴,啊~~”。

“额,这就不用了吧,我还没虚弱到这种程度……”我把赶忙把头转开,接过她手里的碗,脸上有些发烫,“再说了,兄妹之间这么亲密,有些奇怪了吧。”

心洱微微张大了嘴,眼中流露出遮掩不住的失落神情,一声不吭的拿起来自己的碗筷。

管家和女仆去别的地方吃饭了,所以偌大的餐厅里只有我和心洱吃饭的声音,气氛有些微妙。

看来只能没话找话了,“对了,心洱,你之前提到过的林叔是谁啊?”

“老管家。”她冷冷地回复到。

不会真的惹她生气了吧,不要啊,我才住进这个家不到一天就要被赶出来了么!

不行,我还得试探一下,说些什么好呢……对了,我突然记起,当时在婚礼上,心洱似乎说过婚礼后我会让我了解她的,以此为突破口的应该可行!

“心洱,”我努力稳定住心神,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,“上午在婚礼上的时候,你好像跟我说之后会让我了解你的……”

“了解我的一切,”她放下碗筷,脸上有些悲伤而孤独的表情,我见过这种表情,在我自己的脸上经常出现的表情,“我吃饱了。”

她站起身,走向大厅通向二楼的楼梯,“哥哥准备好了的话,就上来找我吧。”

她转过一个拐角,然后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。额……我好像没做什么让她生气的事吧,不过没法体会到妹妹的心情,作为一个哥哥而言是很失败的吧。

“多谢款待,”我看着不知何处走来的老管家林叔,点头道谢。

“少爷你在说些什么啊,这里可是您自己的家里”林叔微笑道,“我们以后也就是您的仆人了,不必客气的。”

我挠挠头,富家子弟的生活都这么奢侈么,还真是让人习惯不了啊……

“少爷,老头子我想跟您说点事,能耽误点时间么,”林叔突然正色道,“是关于大小姐的。”

“但说无妨,”我准备搬动旁边的椅子给林叔坐下,他摇摇头,示意我不必。

林叔抚了抚胡子,眼中露出很深沉的怀念之意,“我在这个家,做了四十多年的管家。萧老爷子,也就是少爷和大小姐的爷爷与我家族有救族之恩,所以从我成年那天开始,我就在这个家当起管家了。我是从小看着大小姐长大的,萧毅老爷经常在国外工作,所以也没什么时间照顾大小姐,夫人一直体弱多病,而生完大小姐后就更加虚弱,甚至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,而萧老爷子和萧毅老爷当时刚在国外打拼出了一些起色,夫人便是一直瞒着他们,直到病情一直的加重,最终……”

林叔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,“虽然我几次想跟萧老爷子说了,可夫人却让我不要妨碍他们的工作,夫人走后,原本就年幼的大小姐受了很大的刺激,开始有些郁郁寡欢起来,而收到夫人过世刺激的萧毅老爷则是失去了灵魂一般,一心投入工作,大小姐从那时起便是没怎么感觉过家人的温暖。我一直努力扮演着她爷爷的样子,可再怎么做,也只是自欺欺人罢了,可现在,她有了真正可以陪在身边的家人。”

我看着她放在桌上的碗筷,有些愧疚,心洱只是想体验一下和家人亲密的快乐吧,可我在想着什么啊,我懊恼地想抽自己一巴掌,“对不起,林叔……”

“这声道歉可不是该说给我听的,”林叔欣慰的笑笑,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要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啊。”

我点点头,快步想着楼上走去,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她身边,表达自己的歉意。

At 周一 6.00 p.m

糟了,这房子怎么这么大啊喂……上了楼后转个弯,我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迷路了!在自己家迷路的感觉,真是微妙。

真当我考虑要不要再下去问问林叔的时候,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水声,我如蒙大赦般连忙走了过去,看来是心洱没错了。

面前是一扇大大的古风式推门,棕色的门框陪着樱花的雕刻,给人一种蓬勃大气而不失温馨的感觉,现在我倒是没有什么欣赏的意思,直接推门而入,“心洱,我是来跟你道歉……”

然后我就愣住了,之前在脑中编制好的台词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因为此时心洱一副刚出浴的模样,双手举过头顶,用毛巾擦拭着头发,因此她的身材暴露在我面前,一览无遗。

“对…对不起,我马上出去!”在她尖叫声之前,我立马退了出来,可那出水芙蓉的倩影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,

本就水嫩的少女肌肤在长时间的洗浴之后显得更加顺滑,在同龄中算是高挑的身材,胸部还在发育,含苞待放一般,却更惹人怜爱……住脑!我连忙停下自己的不纯洁思想,有些忐忑地准备解释一番。

“心洱,你听我说……”我心里稍微一措辞,急忙开口。

然后门就被推开了,少女微微低着头,或许是被看到身体的缘故,脸颊上带着浓浓的红晕,宽大的睡衣懒散的包裹住她的身体,那串乳白色的项链静静地趴在她的锁骨中间。

心洱轻轻推开我,快步走回了房间,我连忙跟了上去。虽然不是我故意要偷窥的,可这种事还是得解释一下的吧。

我走进房间,心洱已经趴在床上,左手撑住小脸,在翻看着一本书。

“心洱?”我试着叫了她一声,她像没听到一般继续翻看着,脸上却渐渐出现了名为孤独的悲伤表情。

我慢慢地向她走过去,不想打扰到她的情绪,我看向那本书,那是一本相册,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里,爸爸抱着年幼的心洱,旁边一位中年妇女牵着心洱的小手,巧笑嫣然,脸上却带着一丝苍白的病意,这就是心洱的妈妈吧。

我心想着,突然,两滴透明的液体滴落在照片旁,被相册的塑料纸弹开,我一转头,看到心洱的脸上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无力悲伤,两行泪痕在她脸上,刺痛了我的心。

我轻轻地抱住了心洱,抚摸的她水墨般的青丝,“哥哥里怀里也是可以哭泣的。”

她的声音有些呜咽,身体不断的颤抖着。

“哭出声也没关系。”我安慰着她,自己的心却也被感染了一般悲伤起来。

我回想起自己初中的生活,那时的任性的自己憎恨这周围的一切,小时候被混蛋欺负地侮辱我是没有爸爸的野草,年幼冲动的我当然是冲了上去,狠狠地揍了领头的家伙,哪怕自己也被打的遍体鳞伤。之后被老师说着叫家长的我也是不以为意,粉舞的妈妈作为我的监护人被训了半天的话,出来后的阿姨双眼通红,却并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,只有歉意和伤感。

“你又是我的谁,别假惺惺的为我哭泣,”回到阿姨家的我并没能感悟到阿姨的善意,只留下了一句不知好歹的话。

那时的我以为自己只会像折断翅膀的老鹰一样,坠入深渊无法自拔,好希望有人来救救我,谁都可以,我祈求着……一双好看的小手出现在我的面前。

初中时期的时间并不宽裕,所以午饭时间一般都在学校解决,而我不太喜欢人多的食堂,在商店买泡面和面包成了我的日常,可今天,一双提着饭盒小手突然出现在我面前。

我看向面前突然出现满脸不情愿表情的五更粉舞,有些困惑她怎么不在小学上课,片刻后反应过来,暑假过后的粉舞也升到了这个学校。

“唔……你不会又要去买泡面吃吧?”粉舞皱起好看的眉头,“妈妈听老师说了,你在学校不学好,天天打架,上网,逃课……诺,这是妈妈给你做的便当,过来,一起吃吧。”

我接过便当,转身向着操场走去。粉舞和我这种自甘堕落的家伙不同,她从小就是人群的中心,往哪里一站,哪里就会表示热闹起来,她是太阳,我是阴影。她太耀眼了,那不是我所能接近的光明。

“喂,好好听我说话啊!”粉舞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。

我自顾自的向前走去,忽然一道巨大的阴影挡住了晒在我脸上的阳光。

“粉舞妹妹的话你也敢不听!”这是一个高大的身影,接近成年人的体型在初中生的中有些过于庞大,“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!”

他一把揪住我的领子,然后一拳把我揍飞,便当撒了一地,鲜红色的西红柿和黄白色的炒蛋混在一起,被他踩在脚下,融入泥土。

你是个什么东西!

你是个什么东西!

你是个什么东西!

他的话在我耳边回响,我想起那些嘲笑我的身影,愤怒吞噬了我的理智,虽然我知道我可能会打不过他,可是让他在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的话,我还是能做到的!

我舔了下嘴边的伤口,缓缓站了起来。

“哟,还能站起来啊,”大个子露出不屑的笑,“那我就打的你不敢再站起来!”

他的胳膊比我的大腿都要粗上几分,我知道我挨不住他一拳,不过还好庞大的体型很好的限制住了他活动的灵活度,我闪过他右手的冲拳,弯腰冲进他的腋下,一个肘击狠狠地顶在他的腋窝,一声清脆的“咔擦”声响起,他的手臂很顺利的脱臼了,然后他大叫起来,泪水和鼻涕瞬间喷涌出来,我连忙退开,有些懊恼地看着他,“这么不禁打?”

而后粉舞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,“你这家伙,怎么又和别人打架了!”

我回过头,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教训我的粉舞,心里竟然有几分委屈的味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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